從烏克蘭的博奕,人們看到甚麼? (5)

 普京的申辯,擲地有聲(續)

 

『烏克蘭局勢就像一面鏡子,折射出近幾十年來發生在世界上的種種事件。自從兩極體系不存在後,地球上的太平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。遺憾的是,關鍵性國際機構的地位不僅沒有得到鞏固,反而在不斷退化。在實際政治運作中,以美利堅合眾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們並不喜歡國際法,他們傾向於推行強權主義。

 

他們堅信自己是上帝的選民,是唯一的例外,他們堅信世界的命運要由他們來決定,堅信只有自己是永遠正確的。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為所欲為:一會兒對這個、一會兒對那個主權國家動武,以「要麼與美國站在一起,要麼成為美國的敵人」(出自布殊為紀念發動伊拉克戰爭一周年而發表的第二次講話——觀察者網注)為原則構建同盟。為了給自己的侵略加上合法性的幌子,他們從國際組織中挑選需要的決議,要是找不到,那就管它聯合國(大會)還是安理會,一概忽略。

 

在南斯拉夫他們就是這麼幹的,1999年,我們都記得很清楚。我當時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,在20世紀末,在一個歐洲國家的首都上空,持續幾周呼嘯著導彈和炸彈,隨後便是如假包換的軍事干涉。喂,難道安理會通過的相關決議允許這麼做嗎?一點都沒有!然後是阿富汗,接下來是伊拉克,在利比亞問題上,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也被公然撕毀,說好的是開闢禁飛區,結果公然開始轟炸了。』

 

『還有一連串的「顏色革命」。我理解,這些國家的人民受夠了暴政、貧困和沒有前景的日子,但是他們的情感被人無恥地利用了。這些國家被強加了一些既不適應生活習慣、也不符合傳統和民族文化的政治標準。最後帶來的不是民主和自由,而是混亂、暴力和接二連三的政變。「阿拉伯之春」已經變成了「阿拉伯之冬」。

 

類似的劇情也在烏克蘭發生了。2004年,為了把需要的候選人送上總統寶座,硬是搞出了個法律框架外的什麼第三輪選舉。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純粹就是在嘲笑憲法。而現在呢,乾脆赤膊上陣,訓練充分、裝備精良的武裝分子被拉出來解決問題。

 

我們明白現在所發生的一切,我們明白,這些行為的目標是指向烏克蘭和俄羅斯的,指向歐亞的融合。儘管如此,俄羅斯還是真心希望能與西方的盟友展開對話。我們一直希望能就重要議題與西方國家展開合作,希望能加強彼此之間的信任,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、開放且誠實的。但我們沒看到你們為此所做的任何努力。

 

相反!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被欺騙,別人在我們背後替我們做決定,留給我們的都是既成事實。這在北約東擴時發生過,在他們把軍事設施放在我們邊境邊上時也發生過。西方一直向我們保證:「喏,這跟你們沒有關係。」沒有關係?說得好輕巧!

 

美國反導系統也是這樣推進的。儘管我們對此十分憂心,那些(裝有反導系統)的卡車還是往前開。俄羅斯獲得公平競爭與自由市場的許諾,然而在簽證事宜的談判上,西方卻一拖再拖,還是這樣。

 

有人威脅要制裁我們!可就算不制裁,我們也已經生活在層層限制之下了,這些限制對我們的人民、經濟與國家來說非常致命。比方說,從美蘇冷戰時開始,發達國家就拒絕向俄羅斯輸入先進技術與設備,還列了一個所謂的禁運名單(巴黎統籌委員會——觀察者網注)。今天,這些限制看起來是解除了,但實際上依然存在。

 

總而言之,我們有理由認為,無論在十八世紀、十九世紀還是在二十世紀,對俄羅斯的高壓政治都聲名狼藉,到現在依然聲名狼藉。就因為我們有自己的立場!因為我們用自己的觀點來看待問題!因為我們不虛偽!所以我們總是被邊緣化。但是凡事都有個極限。在烏克蘭事件上我們的西方夥伴們玩過火了,表現得十分粗俗、不負責任,且很不專業。』

 

「俄羅斯現在退到了無路可退的邊緣,就像一根彈簧被壓到底,它是會猛烈地彈起來的。要永遠記住這一點。

 

今天,我們必須阻止那些歇斯底里的叫囂,要對冷戰的宣揚者們說不。(你們)必須要承認:俄羅斯是國際事件中自主且積極的參與者。俄羅斯和其他國家一樣,有自己的國家利益,需要得到理解和尊重。」

 

「我再提醒一下,在基輔已經有人揚言加速烏克蘭加入北約的進程了。這對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意味著什麼?這意味著在俄羅斯的軍事榮耀之城將會出現北約的艦隊,而這將會威脅俄羅斯南部,這不是什麼稍縱即逝的騷擾,而是切切實實的威脅。如果沒有克里米亞人的這一選擇,這一切都很可能會發生。為此我要感謝克里米亞人民。

 

順便說一下,我們不反對與北約合作,完全不反對。我們反對的是在存在軍事集團對抗的情況下,北約關起門來自己發展軍事組織,我們反對軍事組織霸佔我們家門口甚至駐紮在我們的歷史領土上。我完全不能想像我們到克里米亞的北約艦隊去作客。最好讓他們到我的克里米亞來作客,而不是我們去他們那兒。」

 

這些演講片段,實話實說,理據充份,擲地有聲,慣於從西方人的觀點與角度看事物的人恐怕亦會大為動容。

 

待續 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