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談烏龜和蠍子的故事

有人以烏龜和蠍子的故事來比喻回歸過渡,認為蠍子礙於本性,明知螫烏龜的結果是同歸於盡,但最終仍會忍不住,導致渡河失敗。
 
我一向認為,隨著中英兩國的國力變化,中國收回香港是沒法改變的;至於會以甚麼方式完成過渡,則存在著很多變數。反對派只懂得說,中共本性難移,遲早不容香港有兩制的空間;卻不懂得如何延後這種情況發生,讓香港人可以享有長一點的兩制時間。現實是他們的舉措,每每都在刺激中共,驅使中共收緊對香港的政策。他們的策略,只考慮信念原則,完全沒考慮時空條件,以致回歸二十年,浪費了香港人大量精力,卻毫無回報。
 
反對派把責任完全推給中共,而不肯在自己身上找問題,這只會令情況不斷惡化。反對派最大的問題是對中共的本性認識不足,以至每次都弄巧反拙。佔中弄出8.31的決定;反一地兩檢令人大可以一言九鼎。反映反對派的做法,根本沒有為香港帶來好處。
 
昨天,我指出了反對派對中共的民族主義本性認識不足所導致的失誤。今天,我想談一談中共的威權主義的本質。不認識這一點,香港人就很難恰當定位,並以有效的策略,盡量保住自己原有的空間。
 
香港人必須明白,中共是怎樣看待自己手上的權力的。中共的權力是用槍桿子打下來的。用中共自己的說法,是無數革命先烈用鮮血與頭顱換回來的。革命付出的代價遠大於一般的民主選舉。此之所以,革命成功後,大部分革命領袖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手上的權力。更何況近年中共治國有成,富國有功,自然認為建立在政績上的認受性,遠比建立在選票上的認受性更有威信。在中共看來,只有透過共產黨的領導,中華民族才能真正復興。
 
然而,香港的反對派卻在集會中高叫「結束一黨專政」,這樣去招惹中共,對香港有好處嗎?這不是言論自由問題,而是一個政治團體該如何定位的問題,強如美國,都不會這樣定位去把中美的關係弄僵,香港的反對派為何要這樣做呢?難道他們真的打算革命嗎?
 
現實是他們並沒有去革命,而是去選立法會議員;選到之後,又不好意思宣誓,因為誓詞的內容與自己的言行不一,只好以嘻皮笑臉的方式去扭曲誓詞的內容,以示自己對誓詞並不認同,結果引來DQ,這都是當初自己定位失誤所造成的。很可惜,反對派並沒有重新定位,而是把責任推給中共。難道反對派真的相信,只要他們在香港表演一下滑稽劇,就可以替香港人爭取到利益嗎?我最擔心的,是這樣做只會令蠍子的尾刺蠢蠢欲螫。
 
很明顯,現時反對派的政治定位是不恰當的;如果他們沒有革命的打算,就只能選擇在一國兩制的框架下為港人謀取最佳的利益。這個一國兩制的一國,在可見的將來,都只能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一國。這個現實決定了香港政治活動的可能空間,只有那些能按實際時空環境作出恰當定位,善於利用現有憲政空間的政黨,才能真正為港人謀取利益。香港人對政治鬧劇已感到煩厭。
(轉載自am730C觀點2018年1月9日)